枕楠风

【德哈】

［深夜十五题之眼疾］

※微黑德拉科慎

他的眼睛在爆炸中被碎弹壳伤到了。

在完全恢复视力之前要裹三个月的纱布。

赫敏和罗恩都有来看他，但毕竟战后不久，他们自己也都很忙。没法天天过来，虽然给哈利请了护理员，但他又不好意思总是麻烦别人，所以凡事都尽量亲力亲为。

只有一个人。这是哈利之前没有想到的。

那个人几乎每天都要过来，一呆就是半天。

哈利很迷茫，他不觉得自己很那家伙有什么好多说的。关系也没好到那种需要对方天天探望的程度。他一开始以为他只是想来幸灾乐祸一下，所以也不去理他，但没想到对方居然也变得沉默是金起来。光是坐那就能坐上小半天。

一天如此。两天如此。三天如此。

他终于忍不住了，“马尔福，你究竟想干嘛？”

德拉科的声音有些哑，像是感冒了一样，他低低的道，“探病。”

“探病的话一次就够了吧？你这都来几天了？”

“……”

哈利简直觉得他们都颠倒过来了，牙尖嘴利的那个人变成他了。不说话是德拉科反倒像是被他欺负的老实孩子一样。

哈利心底莫名一阵恼火，道，“你要呆就呆吧，随便你，反正我现在也就是个瞎子而已。”

“……”

哈利能在静谧的空气里感受到德拉科平缓的呼吸。他不知道自己的火从哪来。但好像所有人都变了，从罗恩到赫敏，再到面前这个当初高傲自大的斯莱特林男孩。

所有人都在逐渐长大成熟。他们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，让他觉得陌生。

哈利扶上身边的架子，摸索着要从病床下来。德拉科终于说话了，他问，“你要去哪？”

“厕所。”救世主恶意满满的道，“你要来参观吗？”

德拉科没吱声，但他伸手扶住了哈利，一只手臂完全搂过救世主的腰，他有些低哑的嗓音似有若无的落在黑发男孩的耳畔，“你看不见，我带你去。”

哈利差点打了个激灵，当德拉科的手臂搂过他的那一瞬间，他感受了和以往那男孩身上不一样的东西，很陌生，却又极端的强势，像是一种占有，控制欲。

“不，不用了。”

哈利挣扎了一下，但却换来对方在他腰上掐的更紧。

他的心底一惊。

“我听说了……”

金发男孩的嗓音低低的，像融化的冰块，嘶哑，低沉，清清冷冷的落在安静的空气里。

“你的魔力在退化……打败了黑魔王的后遗症。”

他像是在笑一样，“你变弱了。”

哈利想给他一个挑衅的笑容，但黑暗从未有过的令他感到不安。他扯了扯唇，最终还是没能笑出来，“你现在高兴了？是啊，你可以轻易打败我了。”

德拉科有些热的吐息落在他的脸颊上。德拉科比他高，他能想象到对方现在微俯下身，凑近他，盯着他的视线有多么轻蔑和嘲讽。

他还在故作镇定，“好了，你现在可以给我滚了。”

德拉科盯着面前这个男孩。

他一直都知道他有多强大。从一年级开始，一直都是这样。格兰芬多的黄金男孩，魔法界的救世主。

他追赶了他六年。他把他当做心里要攻克的目标，除了他，没人有资格当他的对手。德拉科心里想。

不，不是的。没人能打败他。

即使他现在看起来那么弱小。

而我，我应该保护他。

他伸手轻轻的挑起了男孩额前那一抹细软的黑发。这么多年了，他真的是没有什么变化。救世主还是顶着那一张天真的脸，轮廓柔和，仿佛什么都没法伤害到他。

虽然他的眼睛此刻隐藏在厚厚的纱布之下。德拉科知道那双眼有多纯净，温和，柔软。稚嫩却并不脆弱。

救世主的嘴唇看上去很软，无意识的微微嘟起。仿佛希翼着一个亲吻那样。

“马尔福，松手。”

男孩从喉咙间发出一声低吼，像是被惹怒的小狮子那样。

他在整理斯内普的遗物时。看见了那份他的教父留下的回忆。

他第一次感觉，他敬爱的教父让他那么陌生。他无法体会他的教父在默默背负隐藏一切时的感受。

他觉得他不该是这样。

他喜欢就要去得到。去掠夺。不择手段也好，他要得到。

虽然他很明显惹怒了面前的男孩。

“你这个混蛋究竟想干嘛？”

德拉科微歪了歪头。

不知道他还在阿兹卡班的父母会不会接受这件事，不过他觉得他没必要忍着自己。

他伸手又无意识的掐紧了男孩的腰，换来对方低低的一声吃痛的闷哼。

他现在没法推开他了。也没法像以前那样扭头就走了。他想。

他很愉悦。

他的嗓音低沉优雅，礼貌而又疏离。

“我想亲你，可以吗？”